第三十章

。雨水把沈棠的头发浇成一绺一绺的，他整个人像是要融进这片泥泞里。沈立柏看见他的手指深深插进泥土，指甲缝里已经塞满了黑色的污垢。

    ＂别找了。＂沈立柏撑开黑伞，阴影笼罩住沈棠颤抖的身影，＂丢的东西找不回来。＂

    沈棠恍若未闻。当他终于抬起头时，沈立柏看见了一张被雨水冲刷得惨白的脸。通红的眼眶里盛着太多情绪，雨水混着泪水在脸上冲出几道泥痕。

    ＂你满意了吗？＂

    ＂现在这样……你满意了吗？＂

    ＂和他分手！＂沈立柏拽起跪在泥土里的沈棠。

    ＂不！＂沈棠突然扑上来揪住他的衣领，冰凉的雨水顺着交缠的手指流进沈立柏的领口，＂我不要！＂他的吼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沈立柏强行拽着沈棠回家，他踉踉跄跄地跟着，如同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。

    厨房里，姜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。

    沈立柏握紧了口袋里的十字架，银质的链条在他掌心勒出深红的印子。他望着客厅里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，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钝痛。

    ＂喝了。＂他将姜汤递过去，瓷碗边缘还冒着热气。

    沈棠抬手打翻姜汤，guntang的汤汁溅在沈立柏手背上，瓷碗在地上瞬间炸开。

    在长久的静默中，沈立柏慢慢蹲下身，拾起破碎的瓷片。